我肚子很饿

毕业舞会

徐伦也不是没有梦见过的,但是她拒绝承认,可是无论她怎么逃,那个梦、那个臆想蛛丝一样罩住她的脸,若有若无,时不时被她吸进鼻腔,呛入喉道,不得不在和人说话的途中跑到厕所干呕,早餐的柑橘汁和煎饼没有出来,流淌的只有泪水,空条承太郎,我恨你,她可以在心里说一千遍、一万遍,恨也不能消失,她绝对不会让恨消失,因为她害怕那个一直被恨填满的空间的角落里会有爱,那会逼疯她的,你其实爱一个你恨的人,世界上再没有比这种事更恶心的折磨了。

逃兵一样的她总算挨过最为粘腻阴湿的青春期,为了应付毕业舞会她匆匆找了个男伴,金色的卷发,浓烈的男士香水,他自认为是矿物与烟草的气味、成熟男人的气味,徐伦只觉得恶心,跳舞到一半她找借口溜了,我想吐,她说,舞伴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,骂她精神病,徐伦狠狠踩了他一脚然后冲向厕所,把之后的摇滚和该死的男士香水丢在垃圾桶里,去你们的,傻逼,她咬着牙踹开洗手间的门,镜子里反射出她的壳:盘起来的秀发、黑色的连衣短裙,紧紧地裹着她的胸和屁股,迫不及待地向诸位男士展现名为空条徐伦的成熟与性感……可是无所谓了、现在已经无所谓了,她双手撑着洗脸池的边缘,低头,深呼吸,再抬头眼里已经无法蓄积起恨,只有泪水,恨与爱混合淌到她的脸颊,滑进嘴唇,混合唾液又爬到下巴,我就知道你不会来的,她试图恨恨地想,很努力、太努力了,结果耗尽了力气,缓缓蹲坐在女厕冰凉的瓷砖上。我就知道你不会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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